2月16日中午,葛剑雄教授请我和表哥洪一新在复旦大学的教授餐厅吃饭。饭后葛教授将我们领入光华楼数学系的所在地东塔楼的电梯口,才与我们分手。
有关复旦大学数学系的历史简单介绍如下: 1952年全国高等学校院系调整,浙江大学数学系撤销,复旦大学正式建立数学系,祖父的同事与挚友、我国现代数学的先驱苏步青、陈建功教授率领几乎浙大数学系的全部师生来到复旦大学(而祖父留在浙大,教授工学院的基础高等数学),还有杨武之教授(杨振宁之父)来自同济大学,使复旦数学系在师资力量和图书资料方面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并在几何学、函数论方向处于全国领先地位。
当我们找到数学系主任办公室,时间是下午1:20分,吴泉水主任正准备去教室上课。但他还是热情地接待我们。我将送给数学系的书交给他,并与他留影。他立即表示会在转交图书室之前,好好地阅读一下老前辈的论著。紧接着他问我们需要帮什么忙,我便冒昧地提出要借用系里的地方,以便我们能与到访的上海理工大学李约瑟文献中心的王国忠研究员会面交谈。吴主任很快地指示一位老师打开了一个办公室。他本人还送来了水杯,才匆忙地赶往教室。对他的热情我们深为感动,对他一个星期前在美国讲学时,及时安排今天我们与谷超豪先生的会面更让我终身难忘!
2点不到,王国忠先生来到了数学系。我与王先生的相识还要追溯到1995年,当时他计划编写《李约瑟与中国文化名人》一书,给家父钱克仁写信询问李约瑟与祖父钱宝琮的往事。
2002年底,我开始收集资料《一代学人钱宝琮》资料时,四处打听,才与王先生联系上。王先生给了我不少帮助,他的不少介绍李约瑟与鲁桂珍的书籍也成为我撰写《钱宝琮与李约瑟的科学史情缘》论文的参考文献。听说他要在上海开办一个李约瑟博物馆,我便给他寄去几张李约瑟、鲁桂珍与家父的照片。今天大家相见更觉亲切。两人都在自发钩沉历史资料,整理编纂史料书籍。他风趣地说:“我们俩一见如故,当是有共同的志向与举之故,是真正的同志了。”他称赞我编著的书“为中国科学史保存了重要史料,意义非凡,功不可没。”其实,王先生是我的榜样。他不为名利、不计成本,数十年如一日,潜心研究、宣传李约瑟的中国科学史的贡献,很值得我学习。他是中国研究李约瑟的第一人,是英国剑桥李约瑟研究所的访问学者!
3点,我和表哥走出复旦大学正门,拍照留影。
3点半,我们如约走进金福临教授的家。金老已87岁高龄,身板硬朗,耳聪目明。1943年考入浙江大学数学系,一年级在龙泉分校,44年到湄潭。52年后,随陈建功、苏步青来到复旦任教。他编写的《数学分析》和《常微分方程》一直是高校数学专业学生的必修教材。1980年,金老还担任过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退休在家许多年,但脑子一直在工作,经常关心复旦,甚至浙大的发展情况,还经常去图书馆走走。见到我们特别高兴。他说:“我早知道你在为祖父编书,因为这几年我一直关注《浙大校友》期刊。2004年上期就有一篇《愿浙大名师风范流芳百世》的文章,介绍你编书的长篇报道,你精神可嘉啊!”说着,金老拿出刚出版的《浙大校友》2008年下期,里面收入了我写的书讯:《<一代学人钱宝琮>问世》。
我说:“今天我就是来送书的!”在一旁的金师母对金老说:“这下,你又有书看了!”
得知我的下一个写书计划后,金老非常支持,并告诉我以下几件往事:
1)金老与祖父第一次见面是1944年10月,李约瑟访问湄潭时,还是大二学生的金老参加了浙大为李约瑟安排的学术会议,聆听李约瑟和钱宝琮的演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1946年浙大复员回到杭州后,金老留校当助教,经常与祖父交流,还常去我家吃太祖母亲手制作的嘉兴粽子。
3)1951年底,祖父在浙大不慎摔跤,祖母让金老立即去请祖父的老师张宗祥先生来家诊断。
4)1955年3月,祖父到华东师范大学开办中国数学史讲座,还应上海市教育当局之邀请,在天蟾舞台为上海中学教师作数学史报告,讲授古代数学家刘徽和祖暅的“牟合方盖”,受到了热烈欢迎。金老也到场听取老师的报告。不久,中学教师们要求再次报告。因祖父已回杭州,不便再来沪演讲,当局便请上金老。金老根据自己的笔记,认真准备,他的报告同样受到好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