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湖北荆门的来信。打开一看,是我寻找了近十年的濮湖澜先生写的,这让我兴奋不已。
濮湖澜先生写来的信
濮先生一生痴迷数学史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从新疆出发,自费四处走访,包括学术名人大家茅以升、张崧年先生和李俨先生的家人,钩沉整理李俨先生的学术信札和个人资料,编纂的《李俨年谱》已近二十万字(最终预计将为三十万字)。
茅以升先生给濮湖澜的亲笔书信(取自兵团网)
濮先生信中写道:他也准备编纂《钱宝琮年谱》,作为他的《中国数学史学史》一书的一部分,并说:“数十年前,为编辑工作,尝致苏州大学钱克仁老先生(不知是否为您的令尊大人)和浙江大学刘操南先生、沈康身先生等先辈,征求有关资料,获悉许多珍贵史料,对于修缮工作襄助甚钜” 。“今从互联网上得知您正在编辑《科学史家钱宝琮文集》,十分欣慰,故冒昧地写此信与您来信,共谋此事,为中算史工作贡献点微力。”
家父钱克仁先生生前曾谈起这位在新疆兵团工作的濮湖澜先生,说他自发、自费编写李俨传记的精神可嘉。因此,我自02年以来一直在寻找这位濮先生。我从网上得知他在新疆的一个建设兵团开办了一个名为“茅以升图书馆”。《新疆日报》还以“一个人的图书馆’”为标题做过专题报道,将他的追求与梦想(李俨年谱的编纂)公布于社会。我看了很是感动,很受教育,由于不知他的通讯方式,我只能给《新疆日报》所属的“天山网”发去了邮件,想请他们转达。可惜没有回音。今天,能意外收到濮先生从湖北发来的信,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我们通上了电话,成为志同道合的知音朋友。我们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做不尽的事。他四十年如一日,潜心为李老先生编年谱是平常人不愿做,也无法做到的。他说过:“李俨先生说,自修亦非难事,只怕心不专。不求急就,一年不足,期以十年,十年不足,期以终身。如果我完不成年谱,我死以后,就把我搜集到的资料捐给国家或者别的研究学者!”
濮湖澜先生与自己的“图书馆”(取自网易论坛)
他坚守清贫,生活条件极为艰苦,没有什么值钱的家产,但他拥有了众多珍贵的学术资料和原始手稿;这种执着大概前无古人,这种精神定会使九泉之下的李俨先生(他们俩素不相识)喜出望外!
他的这项伟大、且似乎有点力所不逮的工程,没有任何单位的资助,但已退了休的濮先生本人却义无反顾,充满着自信,还在电话里告诉我,今年暑假,他又将自掏腰包,再赴北京,展开新一轮的钩沉,为他的写作增添更多的史料素材,追寻自己的梦想。
感人哪!要支持他、襄助他。我已于昨天将《一代学人钱宝琮》一书通过邮局挂号寄往湖北,在此还要为他加油,祝他早日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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