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12 日,我和表哥洪一新一早就来到位于中关村的数学研究所送书。当我们还在填写会客单时,李文林先生就出现在大厅,迎接我们。虽然我为编书的事,多年来与李先生有过多次电话和邮件交流,还未曾谋面,但今天彼此相见,犹如故友重逢。
我们刚进入李先生的办公室,就接到王元院士的电话,说马上下楼与我们见面。元老还是那么精神,与4年前我们在杭州灵峰山庄没有两样。那时,元老应陈省身先生之邀,随陈老伯到浙大讲学,参加嘉兴南湖数学论坛。元老看着3年前自己挥毫书写钱宝琮“水调歌头”词作照片,很是感慨:“我现在写不出3年前的字了”。当得知我将编纂《钱宝琮传》,看到贝老的亲笔题签后,两位数学大师都很赞成我的计划。李先生说钱老是数学史研究的先驱,如今出版了众多的《中国数学史》专著,但没有一部超过钱老1964年版本的《中国数学史》。元老希望我将钱老如何提携华罗庚先生,把华先生的第一篇数学论文发表在《科学》杂志的来龙去脉公正地写进钱老的传记中,还说华先生的那篇《苏家驹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之理由》对他的个人命运是决定性的。元老特别赐奉他撰写的《华罗庚》(修订版)、《华罗庚的数学生涯》和他翻译的美国哈贝斯坦撰写的《华罗庚(1910-1985)》。元老援引哈贝斯坦的话告诉我:“华罗庚是他那个时代的领头数学家之一及他那一代人中两个最杰出的中国数学家之一,另一个是陈省身。”老先生的期待和托咐,让我很受感动,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我们又去了中国数学会赠书,丁彦恒常务副秘书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说钱老是中国数学会的发起人之一,如果数学会发现有关钱老的历史资料,会及时与我们联系的。
快到中午时刻,我们打的来到黄庄小区,按了吴文俊院士家的门铃。当吴老得知我们到来,亲自走出家门,到楼梯口迎接。我们早就听说吴老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已谢绝了家访。我们享受到这么高规格的待遇,让我们不知所措,这也足以说明他对祖父的尊重。
吴老一直关注本书的编辑进展,特别撰文,盛赞李俨、钱宝琮先生对中国数学史研究的突出贡献,并回忆其研究中国数学史的往事:“我从李、钱二老的著作,特别是钱老的《中国数学史》一书入手,知道了中国数学的概貌,由此开始对中国古代经典的钻研。”去年10月,我上海参加科学史研讨会时,遇见了西北大学的曲安京教授。曲教授当面转达吴老对《一代学人钱宝琮》一书的期待。吴老见到我们特别高兴,急切地查看目录,了解那些从未公开发表的钱先生论著。吴老还领我们进入他的书房,查看他收藏的祖父著作。吴老又一次提出需要寻找精通阿拉伯语的年轻人钻研阿拉伯古数学经典,因为中国极其缺乏这方面的人才。我们现在研究的有关古代阿拉伯数学资料都是西方出版的翻译版本。
吴老和吴师母的热情,令人难忘!
下午,我们去了白石桥的国家图书馆送书,感谢典藏部对我多年的支持与帮助。5年前,我去国图查阅钱宝琮著作,看到了祖父70多年前赠送给当时的北平图书馆的《中国算学史》上卷,感慨万千。今天,我也学着祖父,将我编著的《一代学人钱宝琮》捐赠给国图。
最后,我们来到三里河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宿舍,拜见90多岁的张哲民先生。张老与家父钱克仁和洪一新的父亲洪鲲关系极好,他们同在上世纪30年代浙大求学,随浙大一路西迁,又都是学生领袖。看着书中的照片,令张老回忆起当年的艰苦岁月。他说将那段历史记录下来,编成书籍,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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